「小嘉,妳說的都是真的嗎?」林尚恩看著手裡的紅色方盒。
「嗯,昨天因為爸爸和媽媽太晚回來了,所以今天才問的。」小嘉點頭。
林尚恩看著方盒,眉頭緊皺。王佑萱見狀,對小嘉說:「盒子的事就交給爸爸處理,我們到院子裡,複習三天前媽媽教妳的套路。」
「好。」小嘉上樓去,翻找她的竹劍去了。眼看已經先暫時將女兒支開了,王佑萱才問:「尚恩,這盒子你怎麼看?」
「它有很強大的魔力,一旦開啟,能夠製造幻象,隨著開盒子的時間越長,首先能夠控制人心,到最後甚至可以將製造出來幻象化為真實,到那個時候,就算把盒子重新蓋上,幻象也不會消失了。」林尚恩放下盒子,「這是個危險的東西,究竟是誰把它放到小學裡?」
「要把它帶到『總部』嗎?」
「給晶姨看看應該就可以了。」林尚恩起身,「我先給晶姨打個電話。」
「媽媽,我準備好了。」小嘉的叫喚,把王佑萱的思緒都拉了過去。
「媽媽等一下過去囉。」王佑萱對林尚恩做最後交代:「交給你了。」
「遵命,老婆大人。」林尚恩半開玩笑地行禮。老婆大人的話,豈能不從?王佑萱噗哧一笑,又往院子去了。
就在林尚恩準備拿起話筒時,電話搶先一步響了起來。他有種不好的預感。他戰戰兢兢地接起電話,果然——
「林老師!您什麼時候才要交稿啦?!」編輯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,如原子彈砲轟的音量,幾乎要震破林尚恩的耳膜。
「哇啊啊啊啊——編輯大人,我有認真在寫啦!對不起……」
◆ ◆ ◆
光陰似箭——
「各位同學,明天開始就是暑假了。兩個月的假期的確很歡樂,但是大家也千萬不要荒廢學業,也不要到不良場所去。下課!」台上的老師在說話的同時,同學們也幾乎把書包整理好了。
「好!」
「謝謝老師!」
「老師再見……」
大家書包一抓,逃命似地跑出教室。令人期待的長假終於開始,沒什麼可以讓孩子比這個更興奮的。小嘉、阿晟和小東又在一起,討論起暑假的規劃。阿晟在暑假期間,跆拳道校隊還會有一段時間集訓;小東打算參加社區裡一個月的布娃娃教學課程;小嘉表示自己應該只會練劍道、練法術和寫作業。
「妳暑假未免也太無聊了。」阿晟露出充滿鬼點子的笑容,「妳不是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嗎?」
「什麼?」小嘉敢打賭,這小子鐵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。
「當然是和歸海老師的事情啊!我們暑假集訓的時候,剛好沒有跟七夕重疊,需要應援團嗎?」阿晟滑了滑手機,把今年的月曆翻出來,「一定要讓小嘉在這個暑假,和歸海老師有個美好的回憶!」
「你皮癢啊?!」小嘉面紅耳赤,正要將阿晟搥下去時,歸海天佑正好出現。
「你們三個怎麼還留在校園裡呢?」歸海天佑露出迷人萬分的笑容,「其他同學可是迫不及待地回家呢!」
「歸……歸海老師!」小嘉連忙收手,喜歡的對象突然出現,一時手足無措。
「歸海老師~~~」另一道故作嬌嗔的女聲傳來,他們轉頭一看,果然又是杜英妃,「都已經放假了,老師怎麼還不回家呢?」
「喔,那個啊……」
杜英妃輕鬆地拉走與歸海天佑談話的主導權,小嘉和小東像是變成了兩座石像,呆呆站在原地,向來看杜英妃不爽的阿晟,則是越來越火大。直到最後,杜英妃甚至藉故,將歸海天佑拉走!看到這一幕,阿晟一轉身,抓住麻吉們的手腕,把他們帶到學校旁的楓葉林!
小嘉喘完氣之後,問:「你幹嘛這麼突然?!」
「還問為什麼?!」阿晟指著小嘉的鼻子,「歸海老師被那傢伙搶走,妳都不會不甘心嗎?!比起杜英妃學姊那種人,當然是妳更適合歸海老師!杜英妃學姊可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惡霸,總要給她點顏色瞧瞧!」
看見眼前這副景象,小嘉實在無法理解,明明是自己的感情事,為啥阿晟卻表現得比她本人要更積極,因此開始在心中無限吐槽。
「我說,這其實也是我的事情,你不需要……」
「不需要什麼?!」阿晟立馬打斷小嘉,「我和小東都是預祝小嘉戀情能順利的後援會會員耶!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說不需要!」
「嗯,我也希望小嘉的戀情能夠順利。」小東終於不再喘了。
小嘉的臉上已經不曉得有多少黑線了。這兩個傢伙真是多管閒事。
就這樣,在暑假中,他們三個除了有各自的行程之外,就是相約到楓樹林間討論戰略。過了大半暑假,以及小東的社區課程完畢,和阿晟的集訓結束,作戰計劃就要開始了。
某天夜裡,三個人用LINE上的群組開始聊天。小嘉躺在床上,邊滑手機邊想著,這兩個傢伙究竟還會想幹嘛。
阿晟:安安,有人在嗎?
小東:我在
小嘉:在
阿晟:明天就是七夕了,小嘉知道歸海老師當天的動向嗎?
小嘉:不清楚
阿晟:妳趕緊去問清楚啊!!!
小東:我們會幫妳,就算沒有告白也無所謂,只要有個美好的回憶就行
小嘉:那我應該怎麼做?
小東:可以用FB或LINE約他試試看
小嘉:可是要怎麼約?太突然他不會答應吧
接著群組上陷入一片沉靜。過了半晌,群組終於又有新的句子出現。
阿晟:最近XX里不是要辦「鏡子」的展覽嗎?搞不好老師會有興趣。
小東:對啊!因為歸海老師是教自然的,小嘉,妳就去試試嘛!
小嘉:好啦,不過如果到時候約不到人別怪我
小東:OK
阿晟:快約啊!!!!!
小嘉拿她兩個麻吉沒轍,只得再起身,到電腦桌前使用FB,發顯歸海天佑也在線上。她鼓起勇氣點開與歸海天佑聊天的視窗,心跳加速、雙手也緊張得一直抖。
「老師,最近XX里要辦鏡子的展覽。」小嘉好不容易打完一段話。
「我知道喔,妳想去嗎?」
小嘉感到驚喜!想不到他那麼快就回了。歸海天佑繼續寫句子:「老師剛好是那次活動的志工,如果妳來的話,或許有機會看到我也不一定。妳知道怎麼來嗎?」
「從家裡到那邊的距離還好,騎腳踏車就可以了。」小嘉在FB上因為是用打字的,所以根本看不出來她有多緊張。
「老師期待能夠看到妳唷。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和歸海天佑在線上的簡短對話結束,小嘉好一段時間才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,轉向LINE和男孩們報告狀況。男生們得知消息後也十分興奮。
「歸海老師……」
◆ ◆ ◆
到了第二天,小嘉特意起了大早,翻衣櫃挑衣服,挑來挑去,最後還是選了最平常的衣服,隨意吃點東西,跳上腳踏車往會場去了。她在半路上,遇見了小東和嘴裡還咬著果醬吐司的阿晟。
由於科學展才剛剛開始,現場的人沒有很多,所以三個孩子很快就找到停車位,往會場去了。原本要找歸海天佑的他們,卻幾乎在哈哈鏡區「淪陷」了。
「哈哈哈……小嘉、小東,你們在鏡子裡好好笑喔!」阿晟看見鏡中的夥伴們,當場不顧形象地大笑。
「阿晟,你自己還不是一樣?」
「笑死人了……」
就在他們笑得正開心的時候,小嘉忽然又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,就在會場中!她猛然左顧右看,試圖找出氣息來源。兩個男生看她的樣子不對,也不免跟著緊張。
「小嘉?怎麼了?」小東發覺小嘉的反應不對勁。
「搞什麼啊?」阿晟覺得有些掃興。
「有種氣息……是帶有惡意的……就在會場中。」小嘉將她感覺到的描述出來。
「呃……反正現在是農曆七月,會有很多那種東西,應該不會太奇怪吧?」小東試圖讓氣氛緩和,「而且我們今天算是來休息的,還是別隨便淌渾水才好。」
「對啦!『好兄弟』的事情就先放一邊,反正妳今天就想著要怎麼和歸海老師度過美好的一天就可以啦!」阿晟也跟著說。
「你們只是想看和嘲笑我跟歸海老師約會吧?」小嘉直接突破盲點,「我們在哈哈鏡區待得也夠久了,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歸海老師吧。」
「好哇!」
「OK!」
於是他們就離開哈哈鏡區。小嘉找出在入口處拿的園區介紹單,翻到地圖那一邊,將他們逛過的地方做記號。接著,他們在園區裡還玩了各種面鏡和透鏡,但是都沒有發現歸海天佑的蹤影;此外,小嘉感受到的氣息,似乎在他們找人的這段時間內,慢慢消退了。
今天的遊客還不少,要找到特定一人,實在也不是容易的任務。晃了老半天,根本都沒有發現歸海天佑的蹤影。
孩子們走到附近的石階梯上坐下,雙手托腮,臉上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帶有某種失落感。
「根本沒找到歸海老師嘛!」阿晟鼓起腮幫子,「他該不會騙人吧?」
「不會吧?他沒有必要騙我們啊。」小東提出自己的看法。
「既然沒有找到那就算了,」小嘉跳下石階梯,「反正整個廣場也逛遍了,回去吧!」
「咦?妳確定要放棄?」阿晟還想多挖一些有關小嘉這方面的八卦呢。
「嗯,反正展覽時間也快結束了,再待下去也沒意義。」小嘉儘管表面上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,不過事實上,她的確是有些失落的。
找了那麼久,都沒有看見歸海天佑,心裡不免遺憾;更重要的是,這個展覽雖說主要是為中小學生舉辦的,然而在廣場中放眼望去,卿卿我我的情侶也比比皆是,叫沒戴墨鏡的她怎能不寂寞?!
討厭,為什麼今天偏偏是七夕?!就在她心中如此吶喊的時候,那令人陶醉的聲音又出現了。
「你們三個都在這裡啊?展覽要結束了喔。」不知何時出現的歸海天佑,讓三個孩子又驚又喜!他現在還披著志工穿的背心,笑瞇瞇地走過來。
「歸海老師!」阿晟有點被嚇到。
「老師好!」小東立即回應。
「老……老師好,」小嘉雙頰不自覺緋紅,「老師,您已經將工作忙完了嗎?」
「嗯,基本上我們都沒事了。」歸海天佑點頭,「剩下的就是讓工作人員去忙明天展覽的主題。」
「明天展覽的主題?」小嘉覺得有點意外,「每天的主題都不同嗎?」
「對啊,像是今天的主題叫做『反射與折射』,比較偏科學範疇,但明天的主題,聽說是『鏡子的歷史』,比較偏人文的部分,到時候會有很多有關不同時期鏡子的介紹喔。」歸海天佑向小朋友們預告明天的展覽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阿晟張大了眼睛。原來展覽不是只有一天。
「那老師明天還會在嗎?」小嘉問。
「會唷,到時候也可以來找我討論有關展覽的知識。」歸海天佑表示歡迎。
「咦?都這個時間了。」小東看到手錶上顯示的數字,感到有些苦惱,「我得趕緊回家準備晚餐,差點忘了媽媽說今天會帶公司裡的後輩到我家的!」
「ㄟ?看來我們真的該走了。」阿晟得知其中一個麻吉已經不能待在這裡了,也動了回家的念頭。
「啊!我想先去上廁所。」小嘉突然感到尿意,直奔廁所,「你們先等一下,我馬上回來!」
被留在原地的男生們覺得有些困擾,尤其是小東。他如果不趕緊回家做飯的話,肯定趕不上晚餐時間,但是要丟下小嘉,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。
歸海天佑看出小東的苦惱,於是建議他:「念東,這附近有幾家小吃店,你要不要去買一些熟食?這樣你回家也不用準備得那麼辛苦了。」
「對耶!謝謝老師!」小東兩眼都亮了。
「反正女生上廁所都比較花時間,我們就先去買,然後回來等她好了。」阿晟也不太想只是在同一個地方乾等。
「老師再見。」
「老師再見!」
「拜拜喔!」
於是,男孩們先離開現場買東西去了,而歸海天佑也往工作後台走去,準備回府前的最後準備。此時此刻,在廁所的小嘉也將內急解決了。當她在鏡前整理儀容時,心裡想的全是歸海天佑。明天的展覽他也會在,如果是真的,她明天一定要再到這裡!
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,一隻奇怪的虎斑貓從窗戶跳了進來,叼走了她的小側背包!小嘉原本喜孜孜的心情頓時作雲煙散,轉向那隻小偷貓!
「小偷!把我的包包還來!」小嘉隨著虎斑貓跑出女廁,一路追著牠。她必須把側背包搶回來才行,因為她所有帶出來的零用錢都在裡面啊!
追著跑著,不知不覺來到存放展覽品的後台倉庫。不知怎地,虎斑貓到了這裡,就把側背包放下,然後立刻逃之夭夭。
「哼!真是莫名其妙的貓咪!」小嘉撿回側背包。反正包包也拿回來了,她得趕快回去與男生們會合才行。就在同時,她又猛然感受到今天在會場中的惡意氣息,而且距離非常地近!
她一轉頭,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面連身鏡前。它有一個成人的高度,邊框的樣式十分華麗,金質的藤蔓雕飾上,鑲了許多寶石裝飾。當她驚覺惡意的氣息來源正是這面鏡子的時候,自己的影像卻露出邪惡的笑容,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把她整個人拉到鏡子中!她連尖叫也來不及,加上這時附近沒有人經過,因此無人發現這場驚悚的意外。
過了不久,小嘉再次從鏡子中走出,然而她的神情卻是陰沉無比。走出來的人,其實是鏡子裡的她。真正的小嘉,已經被困在鏡子中了。
冒牌小嘉由於先前接收了正牌小嘉的部分記憶,所以她明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。她走出倉庫,準備與阿晟和小東會合去了。
被困在鏡子中的小嘉,發覺自己與現實世界間,就像隔了一道透明玻璃,就算她努力將身體貼上去,也只能勉強看到外面的狀況。她看見自己的冒牌貨,已經和男孩們碰頭,而且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,就這麼有說有笑地回家去了!
「救命!救命!讓我出去!」小嘉拼命地拍打面前的玻璃,扯開了嗓子叫喊,但是跟前的玻璃完全無動於衷,而且她的呼救聲,也完全沒有引來半個人。
好不容易,終於有人來了。
「這是放明天要展覽的東西的倉庫嗎?」
「對啊,東西都準備好了。」
「那就鎖門吧。」
「等一下!這裏面還有人啊!」小嘉不管怎麼喊,外面的工作人員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樣,依舊將門鎖上。整間倉庫陷入一片漆黑,連她自己身處的鏡中世界也是!
她看看手錶上的時間,都已經這個時候了。以剛剛工作人員的對話來推斷,除非是到明天早上,不然這裡都不會有人來了。
要冷靜!要冷靜!她不停在心裡告訴自己,她必須先讓自己平靜下來,才能夠想出可行的自救辦法。她雙手抱頭,在倉庫內踱步,一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架子,擺在上面的東西「鏗啷鏗啷」地撒了一地,她也跌坐在地,還被架上的幾個東西砸了腦袋。
不知是因為時間的經過讓她的情緒緩和,還是因為腦殼被砸了才清醒過來,她終於有辦法能夠好好冷靜思考了。這個時候,她的雙眼也已適應黑暗,可以看清楚倉庫裡的情形。
她靠上架子,想著自己的冒牌貨。雖然不清楚冒牌貨的真面目,不過她可以感受到,那傢伙非常危險。現實世界中親友們,能發現那個自己不是正版的小嘉嗎?他們是否會被那傢伙傷害?
首先想想爸爸媽媽的情況。媽媽這幾天因為要帶劍道隊去日本比賽,這星期不會在家,是目前最能避險的人;爸爸也許有可能發現,但是最近這幾天,他一直處於趕稿和編輯施壓的修羅場,若要處理那傢伙,小說開天窗倒還好,最糟的情況是波及到編輯的安危,不過爸爸的法力強,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
接著是想想阿晟和小東。阿晟的個性比較粗線條,恐怕不會那麼早發現,但是難保他不會不經大腦,作出白目的舉止惹惱那傢伙,為自己惹禍上身;小東的心思細膩,或許會發現,但是以他那副膽子和愛哭的個性,也不可能指望他做什麼。果然這兩個人是最需要擔心的。
看過四周的散亂情景,她的眼神又不自覺地飄到另一方的現實世界,意外地發現,在現實世界中,架子上的東西都還好端端的。她又隨手拿支小玻璃瓶,往地上摔個粉碎,現實世界裡的那支玻璃瓶,卻仍在架上立著。
依照目前所遇到的情況,小嘉開始做出些假設。第一,自己的冒牌貨,可能為現實世界的親友帶來危險;第二,以架子事件和關門事件為例,在鏡中世界發生的事,不會影響現實世界,但是在現實世界發生的事,卻會影響到鏡中世界;第三,以鏡中世界的氛圍來說,陰氣比現實世界重,不利於她這個活人,要是待在這裡的時間過長,也會對自己造成負荷。
總而言之,她非離開鏡中世界不可!她看著手腕上手鍊化的天靈寶劍,心想該是使用它的時候了。
「BACK!」小嘉的手鍊散發強烈白光,不一會便化為天靈寶劍原本的樣子。她口裡念念有詞,鋒利的劍身爬滿法力形成的火焰,接著舉起劍,猛然向隔絕兩個空間的玻璃劈去!
「鏗!」
小嘉這一記,可說是用了全身的力氣,然而卻被玻璃面反彈!小嘉整個人因為衝擊力往後撞,在弄破其它鏡子的情況下,她自己也被鏡子碎片弄出好幾道傷口。
「這個玻璃面,大概是被下了結界吧。」小嘉沒有心思去管傷口,「我才不會屈服!」她不認命地繼續嘗試,只換來屢戰屢敗的結果。
隨著法力和體力的消耗,以及鏡中世界的陰氣影響,加上沒有吃飯,小嘉的力量消耗得異常快速,過不了多久,她連舉劍的力氣也沒有了。她只能先將天靈寶劍變回手鍊,重新想過整起事件。是不是還漏想了什麼?
「像是今天的主題叫做『反射與折射』,比較偏科學範疇,但明天的主題,聽說是『鏡子的歷史』,比較偏人文的部分,到時候會有很多有關不同時期鏡子的介紹喔。」
歸海天佑今天與他們說的話,突然浮現在小嘉的腦海中。對啊!既然說是鏡子的歷史,而這間倉庫又是專門堆放明日展覽的用品,也許有機會找到展覽相關的說明書,或是有關這面鏡子的資訊也不一定。
決定之後,她重新站起,打開手機的手電筒,開始尋找線索。翻找了一會,雖然有發現說明書,不過上面的字全部都是鏡面文字,於是她只能再拿面鏡子輔助,才有辦法閱讀內容。整份說明書讀完之後,仍然沒有可用的情報。
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,她渾身癱軟,倒臥在地。以前就算是遇到性命危險的時候,阿晟和小東至少都還會在旁邊支持自己,彼此扶持以度過難關,然而現在她只有單獨一人。她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。
這個時候,大家應該都在吃晚餐了吧。又冷又餓的她,忍不住熱淚盈眶。現在唯一的辦法,就是等待爸爸能夠解決自己的冒牌貨,並且發現她被困在這面鏡子裡了,但是她實在無法保證,自己殘存的體力,可以抵抗周遭的陰氣到隔天;另外,如果爸爸沒有發現自己被困在這面鏡子裡的話,鏡子一旦被搬走了,她也會永遠與最喜歡的親友們分離。
她才不要這樣。就在她有了這樣念頭的時候,忽然傳來奇怪的哭聲。
「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「這裡……還有其他人嗎?」小嘉的嘴上雖然是這麼說,不過在這麼詭異的空間,實在不可能有其他的「人」。
聲音的來源,是鏡中世界倉庫的門外。她小心翼翼地起身,想靠上門板,將外面的聲音聽得更清楚。如果之前的假設沒問題的話,倉庫的門應該也和現實世界一樣,是從外面上鎖的,只要小心別發出聲音,應該不要緊的。
她將耳朵貼上門板的時候,驚覺門板沒有鎖上,推開了一點點的門縫。她朝門縫內看進去,卻看到了令人驚訝的場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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